陆骁哈哈大笑:“有趣,那雪儿姑娘不会吃白饭。”

    吴小雪咯咯笑道:“雪儿肯定是个很有用的人呢。”接着她走近陆骁,倾身悄悄说:“落红本是无情物,要先送给公子吗?”

    她说着银□□子才会说的话,可眼中无并半分污秽,那双眼睛依旧如泉水般纯净,仿佛只是想报恩而已。

    “你娘亲是风尘出身?还是你爹是龟公?”陆骁看着她前襟,连小红豆都隐约可见。

    吴小雪坦言:“娘亲是风尘女子,父亲不明来历,她死的时候都没告诉我,只说遇见他那晚,天上月亮又圆又大。”

    陆骁想到自己父母,吴小雪尚知来处,但他可能穷尽一生亦难知父母是何人。

    出于一点同情心,他伸手用指尖挑住她手臂下的襟领往上提:“长公主是个好人,但不是善类,你好自为之,去歇着吧。”

    吴小雪不乐意,又把衣襟拉下来一点:“公子你不懂,这是女儿家的美处,就是这样穿的,得露出来一点。”

    陆骁自幼混迹江湖,见惯各种各样的姑娘家,像吴小雪这类他也见过不少,吴小雪也不是第一个追着喊着要嫁给他的姑娘。

    以前有个更火辣直接的,他刚杀完山贼,有点累倒床就睡,半夜醒来发现一个全身光赤的女子准备撸他老二,说要报恩,不过被他一脚踢掉了半条人命,从此不敢再爬。

    所以面对挑·逗心里毫无波澜。

    “你开心就好。”他笑了笑,忘了要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那刻吴小雪瞥见屋里之人,眼都直了:那少女玉指拿着书卷,倚在案上,素衣披发,香烟袅袅,神态静好。

    有些人,她美,如诗如画;有些人,她美,如琢如磨;有些人,她美,如花似玉。

    可里面那位,不似人间所有。

    这种人,活不长久。阿娘说的。

    吴小雪双膝跪下,磕了个响头,接着不声不响地走了。

    陆骁坐到齐明月跟前:“殿下给闹得睡不着吗?”

    齐明月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平静如镜,但内心不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留下她?”

    陆骁有些不耐烦,吴小雪根本不重要,一点都不想在好不容易可以独处的时光提起别人:“请殿下直说。”

    齐明月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立刻被他紧紧握住,也没生气:我大概能为自己续命,但是我也可能死于三年后,怕你孤寡,所以身边留个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