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府的荒院来了新的客人。

    杨继安站在婢女姐姐身后,好奇打量眼前的瘦削少年,他听婢女姐姐叫他“三墨”。

    “殿下吩咐让他住下,”婢女采夏是个爽利性子,直接道,“殿下请了新夫子,他是夫子的学生,以后也是殿下书童,你们可别欺负他。”

    冯三墨不置可否。

    阿砚嘴快:“采夏姐姐,这院子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他们三个看管霍延,都在这住下,哪还有多余的?

    采夏不假思索:“你们两个挤一间不就行了。”

    阿砚看阿纸一眼,见阿纸神色淡淡,没有表示,只好委委屈屈应下。

    杨继安人虽小,心思却不少。来的路上他打听过了,院子里还住着一位朝廷罪奴。

    于是脆生生道:“二位哥哥不必委屈自己,我和霍延住一起。”

    他不过是个幸运的小乞丐,阿砚阿纸没推辞,就这么默认了。

    采夏懒得管这些幺蛾子,殿下也没说杨继安具体怎么住,既然他愿意和罪奴同住,自己没必要掺和。

    这几日走街串巷,杨继安听到不少流言。很多人都在议论庆王世子虐待霍家罪奴一事。

    他亲眼见过殿下,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殿下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他也听说过霍大将军的战绩,听说过霍家满门忠烈的事迹。

    他同样不愿相信霍家会是巨贪。

    殿下仁善,霍家忠烈,不论从主观还是客观,杨继安都不认为楼喻有虐待霍延的理由。

    他满腹心事,随着阿砚进屋。

    比起殿下那里,这儿冷多了。

    他忍不住哆嗦几下,下一刻对上两只凶戾的眼睛。

    杨继安遇到过凶残嗜杀的北蛮人,并不感到害怕,他走到霍延面前,见他被麻绳绑住,好奇问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