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血红色的,天边悬挂的月也是不详血月,凤清瑜心知他又在做那个噩梦了,虽知道在做梦,却总是醒不过来。咦?这次梦中的情景竟和以往不同,幽暗红光里,有道修长的影子印在窗上,影影绰绰飘忽不定,细长的影子越走越近越拉越长,突然脖子被吊在了房梁上,身子抖个不停,却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一丝求助,令人毛骨悚然。

    凤清瑜猛的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坐起来,昏暗的光线里,模模糊糊可见床前立了个薄如烟雾飘渺的身影,他心弦倏被拉紧,“李修?”

    他飞快从床上爬起来,来不及穿外衫赤着脚飞一般冲进了李修的房间,房梁上垂着一根麻绳,绳上吊着一个人,看衣服的颜色,真是李修。

    整个院子静到诡谲,踢开门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有人过来查看。他一向冷清的神色也带了几分急切,举着李修的脚赶紧把人从绳上放了下来,两人齐齐摔到地上,不知撞到了哪里又开始干咳。

    一连串咳嗽咳得胸口疼痛不已,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两指探到鼻前,鼻息已无,又摸到颈侧,脉搏微弱得几乎已经感觉不到。

    虽记忆全无,本能仍在,他咬破中指指尖将血涂在李修唇上,“你到底是谁?”

    剑气刺穿空气带着雷霆之击扫来,凤清瑜侧身一个驴打滚狼狈躲开,姬珺澜长身玉立站在门前,目光深沉死死盯着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不说?”

    他目光不善,凤清瑜心潮起伏,一把拉起李修挡在胸前,手就捏在他的命门上,果见姬珺澜的眸光瞬间凌厉凛冽,似要将他当场给剐了。

    别说,逗他还挺有意思,有几分老虎头上拔须的乐趣。

    凤清瑜睨着他语气玩味,“姬公子看了奴家的身子不愿负责,奴家欲和李公子红袖添香举灯夜谈姬公子又来破坏,难道姬公子爱上奴家了?”

    他语气惊讶表情浮夸,姬珺澜怒斥,“胡说。”

    少倾又道:“妖女,离李修远点。”

    凤清瑜浅笑言言,“离李公子远一点也不是不行,拿你来换呀。”

    姬珺澜目光凛冽放佛在看一个死人,手提长剑正要动手,“咳咳……”

    李修转醒打断了两人的“甜言蜜语”,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声音嘶哑,“桃花姑娘是你救了我吗?”音未落一抹红从脖颈蔓延到耳尖,赶紧起身很是惭愧道:“是我唐突了姑娘。”

    凤清瑜后知后觉发现作为一个女子自己穿着似乎不太妥当,缩了缩雪白的脚掌正要解释,【姬珺澜厌恶值+5。】他瞬间改变了主意,低头故作娇羞,“是李公子就不算唐突。”

    李修灼灼盯着他满脸惊喜,“姑娘……”

    “着火了。”

    姬珺澜声音很冷似是被冰渣子侵染过,生硬打断了李修的话。

    李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语气凝重,“真的着火了,父亲。”

    他异常焦急没留只言片语提腿急跑很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