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么乖？”何闻书从背后搂住时霁青，摸了摸他的侧脸，“我给你买了个宅子，位置荒僻了点，院子还是顶好的。明天带你去看看。”
时霁青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僵，他放松下来，认命地闭上眼睛。
片刻，喉咙里才低沉地发出一声“嗯”。
何闻书不知是否察觉到了他的僵硬，安抚似的抚了两把时霁青的长发：“少听些外面的流言蜚语，别想太多。”
“……嗯。”
“真乖。”何闻书拾起一缕黑发，拿到唇边亲了亲，才松开手，逐渐睡去。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时霁青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睡不着了。
时霁青慢吞吞地眨着眼，满脑子都是何闻书不让他想的“流言蜚语”。
无非是说何闻书的白月光要回来了。
说自己这个千金买来的替身，恐怕要被赶出去。
时霁青不怕自己是个替身，不怕何闻书买回他只是为了当个“玩意”，甚至隐约松了口气——何闻书的一掷千金，不知来由的温存爱意，终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不必再日日担忧忽然某一天，何闻书发现自己之前是被鬼迷了心窍，要将给予他的一切爱和好，通通再收回去。
时霁青捏着被角，不敢奢望自己能取代他的白月光，甚至不敢奢望白月光回来之后还能留在何闻书的身边——忽然给他买宅子，就是“该走人了”的暗示吧。
他只敢偷偷地算计，想在临走之前，给自己多留分体面。
不要哭不要闹，表现得沉稳端庄，清冷孤傲一点。
他知道自己一旦哭闹起来，就不像那位白月光了。
时霁青希望，当何闻书日后偶然回忆起来自己，“时霁青”留给他的，总是如初见时一样美好的形象。
而他自己，能抱着何闻书给予他的那些留念，一个人回味曾经拥有何闻书的那些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遇见何闻书，已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不该贪心幻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