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就会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摩擦起热，热得更加睡不着。
“把被子拿掉吧？”
对着身下的人说道。
“……不要。”
抓着被子一角答复。
“可是这样，真的……很碍事。”
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真的将被子掀开。继续俯下身来，重复着亲吻，一遍又一遍。黏腻的声音融入被子里面，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不断升温不断发酵。
原来自己还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原来肌肤相触是这么的灼热。比四十多度的洗澡水还要滚烫，泪水慢慢从眼角滑落，像被氤氲的水汽迷住。明明是这样的舒服，人类的情感有时候也会错误表达呢。
“泪水是咸的呢。”
连泪水一起被吻掉。
“把被子拿掉吧。”
或许是重复了他刚才讲过的话，对方笑出了声。是嘲笑还是……？来不及细想，一阵凉意袭来，同时觉得轻盈了很多。只是身上的重量很快恢复如初，想找到一个新的支撑点，一筹莫展之际手臂被拉去，覆上他颈后。像把刚才他亲遍的地方，全部照着抚摸上一遍。学得很快，不知道跟唇边相比，指腹是不是也足够柔软。
视野陷入黑暗，为什么亲吻的时候会要闭上眼睛？这么想着，试图睁开刚闭上的双眼。细碎的发尾，撩拨着心弦，不可抑制地哼出声来。无法停止，不能停止。一边在加深力度，一边加大了手劲，于彼此礼尚往来。
这波回敬可还满意？拉开的透明丝线象征着不愿分开，那瞬间明白了笑从何来。眉间有阴霾，是否可以借此抚平。一只手臂刚垂下来，便不由地攥起了床单。好痒啊，细碎的头发似有若无地蹭到脖颈，引起阵阵颤栗。这时候，又想把被子重新拉上。刚促使他这么去做，就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觉得……还不够吗？”
被这么说着，迎上向上的眼神。
脸颊的热度一下子烧到耳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子才对。没攥着床单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那头碎发，像纤细柔软的神经，仿佛经轻轻触摸都会断裂。不知该如何迎合才是最优解，用紧扣的十指来消除不安，低吟的絮语里仍能听见心房的震动，人有两副面孔，声音也有不同演绎。
越想靠近越会挣扎，既做出逃离又享受着沉溺，沉溺亦或是甜腻，虚虚浮浮中寻求真实，直至一颗水珠滴落脸庞，可能是汗液，过于晶莹剔透让人误认为是眼泪。自认为找到了正确答案，大海中的一颗救命稻草，水中的幻象。又回到最初，颈边温热的呼吸，耳垂有针刺一般的感觉。
跪坐在沙发上，一侧的长发散落，像客厅外的月光倾洒在接连的阳台上。黑暗中的亲吻令人浮想联翩，忍不住去探究一番。是循序渐进，还是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后的丢盔弃甲。长发被甩至耳后，再用一只手固定住。带着些许压迫，玫瑰带刺破土而出，开出艳丽的花朵。
快要不能呼吸，变得无法思考。
“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