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泪痕的小脸可怜极了,漂亮的眸子已经被泪水泡的红肿,原飞星缓缓地掀起眼皮看向贺尧,一开口声音因哽咽而破碎:“哥,别、别再这样了……”

    “我们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贺尧俯身抱住他,温柔地抚摸着他脑后柔软的发丝,低声安慰:“乖,不要怕。”

    原飞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重复着:“不可以,这样不可以。”“爸爸,该怎么办……”

    贺尧温热的大掌不断抚摸着怀中人的背脊,他一向自诩是一名称职的猎手,擅长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轻易便可隐匿在暗处伺机而动,用花样繁出的方法、手段甚至是阴谋诡计。

    他当过被人凌.虐的弱者,也尝过践踏一切的滋味,重活一世让他避开任人宰割的命运,但他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沥着他母亲的血、他被拔掉的指甲和被斩断下肢流出的一片鲜红、以及长辉桥下那寒彻骨髓的腐臭江水。

    他的血早就冷了,但原嘉这张童年时的护身符,却在不知不觉中落入心中。

    即使如今完全失去了效用,只要对方泪水婆娑带着哭腔求他,他便会心头酸软。对方嘟着小嘴任他索取,冷掉的血液便会重新如岩浆般炙热澎湃……

    他一直扮演着一个可靠的大哥,用最温柔的方式索取对方的信任,直到对方与他亲密无间。他一边迫不及待想拉开这场闹剧的帷幕,一边又无比吝惜每一次相拥的机会。

    原嘉是这场荒诞闹剧中最无辜的角色,他本应该保护好他的小嘉,不再像前世那般死的不明不白又悄无声息。但他又无耻地以复仇为理由,吻住了梦寐以求的唇.瓣。继而看着他的小猎物在惊慌失措中挣扎反抗,却被蛛网越缠越紧……

    两人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贺父经过抢救又休息了半夜,状况好转很多,早上一醒来便立即让洪曼殊将两人叫进病房。

    原飞星下意识瑟缩一下,贺尧搭住他的肩头揉了揉,温声宽慰:“别怕,都有我。”

    原飞星摇头,他揉了揉红肿不堪的眼睛,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抿了抿唇没说话,心里却道:就尼玛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你自求多福吧!

    看到贺尧竟然揽着他,贺父当即被气的大喘起来,忍到贺尧走近便用尽全力甩了一巴掌,贺尧瞬间歪向一边,脸颊高肿起来。

    贺父哑着嗓子高声怒斥:“畜生!”

    说完就不停地咳嗽,洪曼殊在一旁帮他拍背,“老贺缓缓再说吧,你现在受不得刺激。”

    却被怒火中烧的贺父也一把推开,原飞星看着又担忧又害怕,泪水不争气地溢出,用手掩着脸止不住地哽咽道:“爸爸对不起……你不要气坏了身体……”

    原飞星想要上前,却被贺尧挡在身后,贺父见贺尧碰他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来。贺尧身体晃了晃一言不发,但颊边高肿看着吓人。

    贺父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打了贺尧两巴掌犹觉不足,只恨周围没有趁手的利器,他恨不得干脆捅死这个对自己亲弟弟下手的畜生。

    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猛然向后倒下,瘫在病床里喘着粗气,大半天才再次凝起力气问道:“你们这样多久了!啊?!”

    贺尧身体站得笔直,将原飞星护的严严实实,语气淡淡和以往汇报工作时没什么两样,但说出的话却语出惊人,就怕气不死贺父一般,“很久了,和小嘉无关,一直都是我强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