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熬筋骨的过程是痛苦的,可也并不是没有好事发生。

    对于杨曦来说,排在第二的好事莫过于习武半年以后,她被女侠谢小铃收为亲传弟子,摆脱了奴隶身份,可以称呼林老爷为林师伯,也算是林家的半个小主子了。

    而最让杨曦开心的是,灰秃秃的平安扣在经过荷包的滋养后,逐渐由灰石头外表向着白玉方向转变。杨曦为了伙伴能早日归来,干脆将荷包和玉扣一起挂在胸前,这样做虽然感觉万分对不起前少爷现师兄,可是为了伙伴她也只好把脸揣兜里了。

    林彬对杨曦无声的歉意感到很可乐,一个荷包而已,虽然是友人赠送给先祖的礼物他不好再次送人,可小师妹喜欢的话挂着就挂着呗。没见但凡自己有什么好东西姐姐都是明抢,相比之下小师妹太斯文太实心眼儿了。

    时间流逝得平淡又无声,日子就在每天跟师傅习武,跟先生读书,跟嬷嬷学习女红针线中度过。

    杨曦搞不清是这具身体原本就资质不俗,还是她也被荷包滋养了,她耳聪目明反应灵敏,记忆力好到一篇文章看过两三遍就能背诵,相信离一目十行过目成诵也不会太远。

    不过她还是保留了一些实力,主要是不想太打击两个孩子。毕竟人家供你吃穿,你总不能把人家孩子比得啥也不是,何况她是成年人的灵魂,跟小孩子争长短也未免太过丢人。

    因此她只在习武上拼尽全力吊打小师兄,毕竟武力值是保命的根本半点马虎不得。其余的,在读书上比不过师兄,女红上比不过师姐,如此皆大欢喜。

    “已经快一年了!”去年她初到这个世界是盛夏,如今窗外百花凋残,即将迎来夏日。

    “是啊,已经快一年了,为什么你的女红还是这么差?”身后的男子声音气若游丝中透着苦恼,他举着一件丝质的背心左看右看,一脸惨不忍睹。

    杨曦翻翻白眼不想搭理这位三师伯,要说古代生活哪样最让人厌烦,穿戴独占鳌头,连巨不方便的洗漱她都能忍,服饰这项真心扛不住。

    去年路途期间一身短打时还不觉得,后来进府了习武时短打,平时襦裙也还行。自打身份由奴仆变成了杨姑娘,她的苦日子就来了。习武时有各式紧袖劲装,骑装,武士装,好像她不是来习武的,是来走秀的。

    平时的衣裙样式更是多到眼花,又宽又长的袖子扑扑拉拉,随便一划拉就能干翻身边所有东西。再加上出门的正装、礼服,一天到晚正经事没干多少,净换衣服玩了。

    连穿她都嫌麻烦,更别提动手剪裁了。学个刺绣还能体会到美感,要她亲手做衣服那是想都不要想,她唯一肯做的就是前世人手N件,简约又大方,时常又性感的背心,爱穿不穿。

    “我说丫头啊,你这个样子怎么嫁人啊?”林师伯和李师伯并师傅几人挑帘子走进茶室,见到三师伯手里举着的背心,头疼道。

    “嫁人做什么?”杨曦边福身行礼边扬眉回嘴,“我才不要当别人的糟糠和贱内。”

    “不嫁人你个小丫头要干什么?你听说哪个女儿家是不出门子的?”林师伯抬手揉着额头的青筋,当初他就看出这丫头不是个安分人,如今整日里习文练武的一副男孩儿作派,再不管教就要上天了。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杨曦笑盈盈的说着上辈子耳熟能详的话。

    几个大人没成想能听到这样一句话,惊奇的看着小丫头,这个志向,怎么说呢,远大?

    “总听人说女子不能多读书,容易移了性情。从前我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此言甚是,眼前就有一个读野了的。”林彬小大人一样踱着方步迈进茶室,赏了杨曦一个大大的卫生球。

    杨曦嗤笑一声表示对他言论的蔑视,随即好奇问道:“今儿除了习武怎么课都停了?师傅和师伯们刚刚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