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女人如疯了般，一遍遍用刀割着自己皮肤，那双嗜血双眸仿佛看见的不是自己儿子，而是一头砧板上待宰的鱼。
会先刮完皮肤上坚硬的鱼鳞，再用刀尖狠狠扎进皮肤里一遍遍滑过皮肉，把渗出来的血液仔细抹在皮肤上，直到将他抹成一个血人。
陆霆害怕的缩在房间角落，试图用凄厉尖叫得到求救和女人的心软，脑海中无数这个女人被自己杀死的画面骤现，是现实还是梦境让他精神呈现崩溃状态，分不清状况。
要不要杀了她，要不要杀了她，要不要杀了她……
这样的念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像是曾经做过千百次的决定一般，让他蠢蠢欲动，只是在看见女人那张脸时，他又再次望而却步。
她是爱自己的，所以才把自己关在这里。
她不爱让别人接触自己，就是因为外面的人会伤害他，他会受伤，然后她会心疼。
与其让别人伤害到他，不如她来伤害，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有多么险恶，外面那些人，全都是行走的杀人犯。
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当陆霆深深看进这双空洞双眼，这个女人的脸是灰败的，说话时候那毫无情绪起伏的话语宛若机械一般，让他在记事以来也如此机械，像是一具供她放血的血娃娃。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是个有哥哥的人。
哥哥来看过他，哥哥告诉他，这个世界不是她口中那样的。
所以，还是要杀了她。
陆霆猝然抬头，看向握住自己手腕划下一刀深刻伤痕的女人：“你已经死了，是不是？”
女人没有说话。
“已经被我杀死了，我记起来了。”陆霆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吃吃的笑，逐渐趋变成疯狂大笑，“你已经被我杀死了，被我砍成人彘装在家里那个血缸中，做成一具不会动不会笑不会说话的娃娃。你已经死了……你已经死了！”
咔嚓一声，黑暗中的房间裂开一道缝隙。
旋即像是蜘蛛网般龟裂开来，噼啪噼啪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响起，像是被包裹进一面漆黑镜子中一般，陆霆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画面轰然破碎，刚才令他痛苦所见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
黑云压底下，不远处林眠正在和一个男人展开战斗，而在他面前那个本该被自己杀死的女人则被水包围其中。
她眼睛似乎受了伤，整个人行动都受到限制，无法睁开双眼看见自己，像是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在空中沉沉浮浮，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