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梦糖果>仙侠小说>酣桃旧事 > 史官记——夏至 关于我泪目的时候发现自己弯了这件事
    乱秋四年,六月

    在楚越和小桃的帮助下,我和君主夫人总算熟络了起来。

    入了夏,桃花落了,山里有溪流,总不至于酷热,但多少有些烦闷感。数日的清闲下来,白日困倦,晚夜清醒,失眠数日,伴着往事连连入梦,我终意识到,这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除了第一天的失控,祝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算有了些世外高人的模样,淡定清冷,总是没什么波澜,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沈桃源一共就三间房,甄桃十分□□地把祝朗和楚越安排到了一间。

    肖朗原本还好奇,为什么这日后作为女杰榜榜首的南越长公主,祝朗亲徒弟会这般热衷于撮合楚越和祝朗,直到某日楚越在外练剑,祝朗看似在看书实则悄无声息拿出了一副画——一副一看就有些年头,且经常抚摸观看的一幅画。

    认识了这么多年楚越,又认识了这么多年自己,肖朗几乎第一眼看出来那个笑意温和的人是楚越——其实旁人不一定理解这种水墨画出的人像如何能一眼便认出是谁,但是这幅图的精髓在于笑意,在于那种只针对祝朗一个人绽放过的笑意。所以即便旁人不认识,无论何时何地的祝朗,都会永远认识这个笑容。

    甄桃从出生被捡回来就跟着祝朗,照顾祝朗饮食起居,肯定是看过这幅画像;想想之前甄桃还说祝朗总是让她去楚越的店铺买酒,几番联想,恐怕也看出来了原身这根本掩盖不住的非分之想。

    肖朗只能看到和日记内容相关的记忆,但是他十分确定未来的自己绝对喜欢上了楚越,毕竟作为一本私人日记,竟然全都是楚越的特写,这简直不是一般的不对劲。按他的想法,其实也不至于抗拒,毕竟楚越在他心里也是很特殊的朋友,但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屈辱感还是依旧存在的。

    而曾经和师弟祝卓良同吃同住十多年,如今本应该不在意身边是否有人的祝朗心乱如麻——种种原因下,他总是心里跳的很快。但为了欲盖弥彰又或者是非分之想,祝朗拒绝了楚越打地铺的提议,冷这张脸压着心跳把祝晓之前的被褥放回了床上——结果就是他失眠了。

    祝朗从来没有过这种失眠,他不得不背过身去,尽量将自己裹起来,以免楚越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在祝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别扭过程中,楚越便是被波及到的第一人。在两个人的心跳如雷下,一个个无眠之夜便这样悄无声息地渡了过去。祝朗迷迷糊糊地梦到了现世,他们二人在留学之夜的那晚,意乱情迷间,醉酒的楚越炽热而强势的亲吻,以及自己在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跳下,回抱过去的迷茫,和沉睡之前仍旧难以平复的心绪。

    若不是因为难以抵挡的困倦,那时便该是个无眠之夜了。

    祝朗模糊间想起了长驱直入的楚越,和充满□□的喘息,猛然之间惊醒,面红耳赤地看着自己半软的身躯,跌跌撞撞地跑到床下,挑灯看书,试图平息心里的凌乱。

    楚越感觉到了身边一空,起身,给故作镇定的祝朗披上了一件外衫,拿走了他手中的茶,为他焚香,道:

    “先生若是喝茶,只会越来越清醒,此时尚不足午夜,要是喝上几口,今晚岂非是睡不成了?”

    肖朗不明白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哪来的,对于他来讲确实应该习以为常,可对于楚越来讲应该无比陌生的自己,为什么又仿佛相处了很久一般?

    这个疑问的来源并不仅仅局限于这一次看似寻常的对话,更有很多数不清的细节。

    比如洛朝修好了琴,但是因为调琴受了伤,祝朗一言不发地离开,引得宋璎对他十分不满——这倒没什么,虽然他也惊讶于自己竟然在古代待得更自闭了,但是毕竟他情商极低,有话不说的死性子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他自己和现代的楚越,有时候他亲妈都觉得他古怪。

    问题就在这:现代的楚越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同龄人,玄学一点,星座还挺合的,了解他也正常;而古代的楚越在记录中,只在原身十二岁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重逢后真实相处不过两个月,但是楚越却能一眼看出来原身的为难——不但嘱托甄桃把祝朗暗戳戳准备的药送了过去,还笑着去找了宋璎,状似无意地解了误会。

    宋璎是南越天字一号的大小姐,性子骄纵了些,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次次都是楚越巧妙地解决,才有了原身愈发和谐的君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