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荒郊野外,办案的花郎卫巧遇了外出游山玩水的威远侯世子,威远侯一族与皇族沾亲带故,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想不到能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世子,真是难得。”花郎卫有不少的总旗,按理说不是人人都认识威远侯世子的,可偏生这位总旗来自京城,且恰巧识得世子。他往前走了几步,示意下属退到一边。

    “倒是巧了,竟是谢总旗。”霍绎姿态闲适地坐在马车里,露出和煦的笑容。

    “不知世子欲往何处啊?”双方又闲聊了几句京城的天气和路途的景象,谢总旗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那句。

    “我家祖母患有头疾,打算去药王谷求药。”霍绎露出几分忧愁。

    “世子真是一片孝心啊。”谢总旗笑道。

    “听闻药王谷谷主随心所欲,经常不在谷中,也不知道我这番前去,能不能见到百里谷主。”霍绎感叹道。

    “实不相瞒,我等刚由药王谷而来,恰好见过百里谷主。世子此番应能达成所愿。”谢总旗说。

    “是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霍绎露出欣喜的笑容。

    世子爷自然不是他们要追踪的人,花郎卫的个个人精一般,辞别世子,各行各的路。

    只是霍绎的内心并不像面上那般从容淡定,在这条路上遇到花郎卫,说明他们是从药王谷那一带过来的。

    也不知道云舒摇他们如何了。是和花郎卫遭遇上了?还是躲过了?

    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收到任何消息。于是他只能按照既定的计划去药王谷。

    花郎卫这么快就行动起来了,真是出乎意料。

    不论怎样,他都要尽快赶到药王谷。

    且说另一边,不堪继续忍受颠簸之苦的云舒摇,提出了一个计策:分开走,目标要小很多。于是乎,孔祥弃马更衣变成了车夫,戴着一斗笠,慢悠悠地赶着马车,与寻常的马车夫无异。

    窝在马车里的云舒摇,也不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抱着双臂背靠车壁,歪着脑袋,神情恹恹。

    这事儿搁谁也吃不消,她这奔波几日,中毒虽然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可是也令她的身体变得虚弱。她时常感到乏力,且容易出虚汗,精神不如从前。一副文弱沉静的样子,倒真有几分落魄大家小姐的气质。

    一路上,云舒摇窝在马车里睡了一阵子,睡醒了就在脑袋里琢磨之前孔祥给她看的地图,她完全看不出像是树枝一样的纵横交错的线条就是地图,此行去哪里,她也毫无头绪。

    到底怎么才能回去呢?是不是回到她醒来的地方,就能回去呢?

    如果说她在苍蓝山庄住的悠闲几天,她尚且能当做度假一样惬意,那这一路的险象环生,令她的小心肝快要跳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