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瘪的吴蕴心里藏着闷火,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他既不敢动邵颜,又不能动周恒。

    于是,他把气撒在了斓风的身上。他向鎏灏王进谏,给斓风扣了一个诽谤驸马、侮辱鎏灏的重罪,并提议鎏灏王以斓风作胁,b涪槐王出让一个城池。

    鎏灏王听了吴蕴的进谏,十分地欣喜。

    人嘛,都是贪心的。说不想要涪槐领土,那是因为没有理由去要,其实心里还是会很痒。现在有理由了,自己何苦要错过这个机会呢?!

    “传令下去,找到斓风,并以宴客名义将他请来!”鎏灏王双眼微眯,颇有心计地说道。

    几天前,邵颜公主曾在街边将一个假冒周湘泓的人打伤,传的是满城风雨,邵颜打伤那人后,还提议斓风带着她去城郊医馆,这也是众人皆知的。

    自然,鎏灏王的侍卫第一个去的地方,也便是那间医馆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医馆所有的人都不知去向。

    邹沁带着周湘泓在鎏灏城郊藏身,她们都以为斓风还在医馆修养,实际上,老者也早已带着斓风趁夜逃离了医馆。

    老者知道邹沁此计危险很大,虽然他并不知道吴蕴有陷害斓风的小心思,但他知道鎏灏国王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件事毕竟牵扯到鎏灏皇室,斓风又是他国之人,既然汤了这趟浑水,必然不能轻易地全身而退,所以他一定要保他。

    这家医馆在他们没来之前就存在着,医馆馆主妙手回春,但不是什么人都治,也是众人皆知的,所以鎏灏也没有人对这家医馆起什么疑心。为了万无一失,邹沁花了三倍的价钱把这家医馆买了下来,并将医馆原来的主人安置在了旖栾皇室,老者也易容成了医馆原馆主的模样,依然开放医馆,替人看诊。当然,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等待周湘泓和斓风,因此斓风带着周湘泓来看诊的那一天,那家医馆便不复存在了。因为老者知道,他们再多一日停留,便多一日危险,所以老者让邹沁带着周湘泓趁夜离开。

    但邹沁不知道,老者在她们离开没多久,也离开了。

    医馆,空了,众人不知所踪。

    空手而归的侍卫传来了空医馆的消息,鎏灏王不屑地坐在龙椅上,轻眉一挑,笑道,“似乎变得很有趣了呢!”

    鎏灏王完全没有想到斓风居然会不见,但那又怎样?!这世上的东西,只有他不想要的,但凡他想要的,就还没有得不到的。

    当然,他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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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带着斓风躲在医馆附近的客栈里,远远地看着毫无收获的侍卫从医馆走出,不敢出声。他知道,现在留在医馆很危险,但是鎏灏王的侍卫各个武艺高强,贸然离城可能会很快被捉回,那就更危险了。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于是,他将斓风安顿在了附近的客栈里。

    在客栈里,老者给自己换了一副面容,给斓风也换了一副模样,并提前预付了客栈老板二十天的房钱和饭钱,除了下楼方便,几乎不会出房门。斓风醒后,老者跟斓风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嘱咐斓风也千万不要出门,他想躲过这几天再带斓风离开。斓风听完后有些懵,自己因为懦弱而产生的人格居然闹出了这么多的事,他不禁有些内疚。老者安慰斓风,周湘泓还活着,只要保重好现在的自己,就是对周湘泓最好的补偿了。

    斓风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现实。

    可惜事与愿违啊,即使是这样,老者最后还是未能保住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