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格洛丽亚一回宾馆,就闻到一股烟味,皱了皱眉,径直将窗户打开。

    “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在宾馆里变成了烟头制造机吗?”看向太宰治,格洛丽亚将背后的三日月宗近拔了出来,开始用酒店的毛巾擦拭刀刃。

    “如果那把刀有灵魂,一定会大声的哭出来的。”太宰治将最后一根烟掐灭,然后把膝盖上的书本阖上放在一边。

    “战场上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保养你的武器。”擦了一圈,格洛丽亚觉得奇怪,明明白天见到了Assassin的血,可为什么现在刀刃上干干净净,甚至看起来比之前还新。

    “如果让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知道你拿着礼仪用刀三日月宗近去打架,恐怕会立马跪倒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

    “这是礼仪用刀吗?”格洛丽亚再次观察了一圈手中的太刀,“但是砍人的时候,反而很利落。”

    “……你白天干什么去了?”太宰治挑眉,有些小看了自己的从者。

    “去教会砍了一个Assassin。”

    对方语气风轻云淡到就像今天出去逛了个街一样普通,太宰治反而在对方身上看到了黑手党的影子。

    “你说过你在去乌鲁克之前,是位法国女公爵?”太宰治的手指轻轻敲击沙发扶手,“我记得电影里的法国贵族都非常的高雅?”

    “那是你没见过遍地屎尿的凡尔赛宫。”格洛丽亚一脸淡然,“我前往巴黎接受授爵仪式的时候,差点踩到角落的屎,听说那是路易王子早上拉的。”

    “格洛丽亚。”太宰治语气中透露着沉重。

    “说话的时候,有些粗鄙之语能不能不要太明显。”捂着脸,太宰治一瞬间有种老父亲的既视感。

    “抱歉,我确实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格洛丽亚重新将三日月收回刀鞘,“我的母亲是豪迈的基辅罗斯人,她和我父亲相亲第一天就提刀追着他跑了半个城堡。在我父亲去世后,她接手了我的教育,所以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法兰西贵族女孩。”

    极寒之地的贵族之女,在丈夫去世后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按罗斯男孩的方式去培养。骑马、剑术、治国理论……当同龄的姑娘们争论怎么调配出一款精美的香水时,格洛丽亚已经拿着早逝父亲的长刃斩下一只狮子的头颅了。

    “你的武力是在法兰西的时候培养的吗?”

    “嗯,大部分是。”

    太宰治对格洛丽亚的身世非常好奇,被放在一边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中关于吉尔伽美什这位荣耀王后的描写不是很多,而历史上有关安茹女公爵的事迹就更少了。不过在这其中,倒是有一条十分有趣。

    “你知道历史上是怎么概括你作为安茹女公爵的一生吗?”太宰治自问自答,“力大无穷,无人追求。”

    脸上的表情顿时间变得嫌弃,尽管嫁作他人已有十几年,可一想起早年的过往,格洛丽亚还是有些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