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萧云奕眼中失了些许深沉,微微一眯竟流露了少见的柔情,他躺定不动,只是深深叹过一气:“你不是羽儿。”

    羽儿?

    琼羽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不怪她惊异,只是这称呼太过久远,萧云奕只在成婚之初,这样叫过她几次。往后,皆唤她为“太子妃”。

    只是她心中的暖意还未燃起,便生生给灭了。

    孤苦三年未听得他一词一句,萧云奕怎么上来就否决她不是羽儿?

    琼羽以为萧云奕昏沉难受,她急得要命,生怕萧云奕再出一点意外,她仔细端起盛好温水的杯盏:“太医马上就到,殿下要不要先饮些水?”

    “不是她递来的,本宫不想喝。”萧云奕发声慢慢,他吃力地别过头,面无表情地往榻里瞥,似乎很不愿意看到她。

    琼羽只得将手悬在半空,无言相对。

    他语气轻缓,不同于平日的冷漠威严,好似夹带埋怨之意。琼羽捧着杯盏愣在原地,萧云奕这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竟和她曾经苦苦相思有几分相近。

    两人正尴尬着,连文带太医进到屋里,他瞧萧云奕睁着眼,喜出望外地扑到榻边:“殿下您总算醒了!太子妃守了您一夜,可让我们担心坏了。”

    “太子妃?”萧云奕似乎感到不可思议,他重新皱眉望着琼羽,每个字都如在泣血:“是了,羽儿走了,她便是新的太子妃。”

    琼羽心头一突,猛地站起身子,连文更是听得云里雾里,懵头转向。

    萧云奕一下子说了太多话,他平躺着调整气血,无比认真念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誓言:“不过你既然成了太子妃,便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妄想取代羽儿在本宫心里的位置。”

    琼羽:“……”

    她不懂,实在是不懂,萧云奕妥妥一高岭之花,今日为何会说出这些不符他性子的胡话?这整个人哪里还是冷如冰霜的太子,活脱脱一个甘心首疾,胡乱痴情的呆子。

    琼羽甚至开始怀疑,萧云奕口中的“羽儿”并非是她,难不成,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殿下有些神志不清,有劳太医了。”琼羽有意克制慌张的鼻息,走到旁边给太医让了位子。

    萧云奕一转脖颈,瞪着琼羽表示不服:“你说谁神志不清?”

    琼羽气喘了半口,余下的死死噎在喉咙里,可她也只能先安抚萧云奕的情绪:“说我,我神志不清。”

    她倒真希望现在是在做梦,今日她和萧云奕,必然有个不正常的。

    太医听着二位主子对话,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地给萧云奕把过脉,支支吾吾不知该向谁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