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倒是总爱拿这事来取笑师妹,需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山更比一山高。”林清时侧头躲过了师姐要摸她脑袋的手,不满的微摇了摇头。

    真是的,她现在都多大个人了,师姐和师兄怎的还老是爱将她当成小孩子看待,动不动就喜欢摸她脑袋,不知道摸多了会长不高吗?

    林清时非是个恃才傲物之人,更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她可是听说今年的考生中来了不少她当初相识的老熟人,那等有着经天纬地,治世纵横之才,说来她恐是拍着马屁股都难以追赶而上的纬度。

    不是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白她有几斤几两。单论风花雪月游戏人间不输她人,可唯这学问二字只能称得上半脚踏入内的门外汉。

    总而言之,这金陵一行倒是不会无聊,恐怕的就是热闹得过了头。

    “师姐还以为那么多日了,其实师妹早已胸有成竹,不然怎的三天俩天不是夜宿花街柳巷就是引诱外头无知小郎春心动荡。”王清婉调侃的笑了笑,而后正了脸色,收起前面的说笑,冷声道;“师妹可是也听说了今年前来参考的除了白家与墨家俩姐妹,还有那位号称是师叔的关门弟子也会来。”她这次面色倒是变得有几分凝重,深沉开来。

    “白墨俩家之女自是不足为惧,师姐可知今年除了那位师叔的关门弟子来外,还有当年叛别出师门的二师伯与药王谷的新一代少主也将一同前来参加此次科考。”这下子可好,还真是神仙打架,齐聚一方。

    林清时扯了扯僵硬的面皮子,露出一抹讽刺的冷笑。手中的牡丹花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担心的是他们此次来金陵,参加科考是假,借此掩饰另有目标才是真,师姐莫要忘记了当年的二师伯因何被逐出师门,还有药王谷之人不得不防。”彼此间离得极近,就连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几分。

    二人唯恐隔墙有耳,哪怕是在最为安全的自家院落。

    那些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棘手的存在,一个不查说不定就会落得个葬身鱼腹的下场。

    “此事我会处理,幼清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准备好接下来的科考,与莫要在随意外出沾花惹草才行。”王清婉唇瓣紧抿成一条线,漆黑的瞳孔中锋利如刀。

    碧蓝的天空中正巧一朵乌云飘过,遮住了少许光线,也遮了即将由黑暗蔓延而滋生的黑色青苔。

    “幼清也想好好学习啊,可师姐家的公子实在是太热情了些,总令幼清招架不住。”林清时轻轻一句叹息,硬是给她唱出了九曲十八弯的调子。

    她手中无花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这不,又忍不住揪了一朵千瓣,由深变浅的娇艳牡丹花于手中慢慢把玩。

    “好你个丫头,分明是你这性子耐不住寂寞,反倒还赖起他们来了,要是被师弟知道了你一下山就成了这副浪/荡/女的模样,怕是恨不得马上将你揪回山上才行。”王清婉前面也寻了她的俩个儿子说过话,甚至左右敲打了一遍,可惜效果收视甚微。

    又瞧了眼静动皆可入画的幼清一眼,只觉得师弟当真不应该将这祸害放下山来,免得祸害一些不知人心险恶或是涉世未深的小郎君。

    这不,她家的那俩个傻儿子不过才见了他们的师叔几眼,那是差不多连魂都要丢了进去。

    王清婉明知她这师妹颜色生得好,加上又好美人的主。虽说性子是浪/荡了些,可这人心不坏,甚至颇懂得尊重男子,原本她也是起了将其搓合的心,只不过那时幼清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其实这样也好,总比她强压着师妹的牛头喝水,日后成了一对怨偶来得好,免得到时才是结亲不成反结怨。

    “别,师姐若是真的告诉了师兄,师兄说不定得将我的美人皮都给剥了。”本以为下山了就能彻底放飞自我的林清时,等听到师兄二字时。瞬间蔫了,好比那冬日里被霜打的茄子,还是那种半紫半青不接的死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