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令仪吩咐宋河将阿香打发走,回到主屋发现林晏晏还躺在床上睡着。

    他缓步走到床边将某人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又轻手轻脚走至榻边,撩开衣袍坐下,手里打开的是林晏晏最近看的又一个新的话本。

    看了几眼,宋令仪便忍不住皱起好看的额眉头。

    这些落魄潦倒的书生也不知道写些什么,平白教坏他们家阿晏。

    也许是他一时气愤下翻动书页的声音有些大,床上的林晏晏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便瞥到宋令仪在榻边欣赏着她的话本。

    不知为什么,她莫名心虚,转过脑袋,清了清嗓子道:“你何时醒来的?”,说完惫懒地坐起身子,披上一旁的外袍,下床走到宋令仪身前。

    然后装作毫不知情,又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将他手中话本顺走。

    宋令仪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是笑而不语,也不拦着她,抿了抿嘴,只道:“方才便醒了,打发宋河将阿香以舞姬身份送往京都献给太子。”

    林晏晏还处于迷蒙的双目忽的便清醒了,她睁大眼睛,问:“为何?”

    “那等女子总是在眼前绕着平白心烦,总归早送晚送都是送,况且马上便年节了,不想倒胃口。”

    林晏晏想着还真是,她问:“对方甘愿以舞姬身份献身?”,自己问完,她忽然噎住,阿香那种女子何止是愿意,估计还十分开心吧。

    “自是愿意的。”,宋令仪摆弄了一下腰间玉笛,挑眉想着年节之时太子府指不定多热闹,这么一想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些。

    真是美哉美哉.......

    林晏晏看着面前的人暗搓搓的笑,直觉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宋令仪现在在她面前可谓是越来越暴露本性。

    “还有三日便是年节,能和阿晏一起过,清野甚为心悦。”

    林晏晏刚坐在他对面,便听到对方的好话又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她扯起一边的唇角,殷红小嘴带着耐人寻味的弧度,杏眸里是揶揄之色地看着宋令仪,仿佛再说。

    瞧,你再说我也不会因为你这一箩筐好话心动。

    宋令仪无奈而宠溺地低头浅笑,纤长手指将腰间玉笛拿出来,缓慢放到嘴边,轻柔而缠绵的笛声便流淌至林晏晏耳边。

    她闭目,脑袋搁在宋令仪肩膀上,丰润的嘴唇微微翘着,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听了一阵子发现自己的心情没有那么糟糕,便知道宋令仪这应当是用内功吹了安抚曲给她,领悟到这点,林晏晏唇边笑意加深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