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命。”
“大部分人都不信。”纪软软道，“其实只是因为他们觉得命运并不存在，没有见过，没有听过，所以不相信，不恐惧。”
“可我不同。”纪软软眼中忽然迸发出光亮，像个什么狂热的□□徒，“我听到过命运的指示。”
马嘉眼神一凛，猛然喊道，‘杠杠！’
‘宿主我在。’
随即不等马嘉问，系统赶紧道，‘宿主，现在我可以合理推断，这个npc处于半觉醒状态，她的灵魂值很高，至少有你的一半，所以她也能听到世界意识的声音。’
见马嘉沉默不语，纪软软以为她不信，她抿了抿嘴角，眼底那束微弱的光渐渐熄灭，细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失望，“你不信我？我真的听到过，而且是很多次。”
马嘉回过神来，“它说了什么？”
纪软软眼底的光重新燃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奋，“它让我去死，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反抗过，但我发现，反抗过后我会变得更加糟糕，这让我害怕，所以我不反抗了，我听话，我顺从，它让我去死，我就认命的去死，我要让它满意，这样我才能解脱。”
“它根本就不在乎你，何来满意，你不会得到解脱，你只会重复你的命运。”马嘉语气很淡，不带一丝情绪，只是简单的阐述着一个事实。
纪软软嘴角的兴奋敛去，有些诧异的看向马嘉，“你怎么知道我在重复命运？”
马嘉闭了闭眼，果然。
“哪怕是一直重复，不由自主的生，不由自主的死，你也认命顺从吗？”马嘉没回答她，而是问道。
纪软软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的抠着被单，又变成了那个胆怯内向的样子，声音文弱的低语，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回答马嘉，“做个牵线木偶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听话顺从，就不会把自己变得更差，只要不去想，也就不会感到痛苦。”
“是吗？那心呢，心不苦吗？清醒的看着自己身不由己，清醒的把自己当做一个没有思想的玩物，不苦吗？”马嘉的神情很认真，这让纪软软觉得，她和她是一类人，她们都经受过那种绝望。
纪软软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她是大山里的孩子，家中还有个年长她七岁的哥哥，母亲从小就说，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就是弱势，所以她得顺从听话，不能有忤逆的思想，只要不想，就不会觉得日子难熬，就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
她也一直这样暗示自己，可是，心苦吗？
她捂着心口，好像从来没人问过她，就连她自己都没问过。
马嘉叹息一声，没再继续下去，而是说道，“我不会让你死，只要你想活着。”
纪软软抬起头，黑沉的眼眸不解的望着她，“为什么？你和我非亲非故。”
马嘉摇头，笑了笑，“你就当我多管闲事，爱打抱不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