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唐绯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苏懿似乎不是在装傻抵赖，而是真的以为他未曾宠幸过她。
那……
她脸色忽而一白，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皇上恕罪，臣妾、臣妾知错了！”
苏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何错之有？”
“错、错在嫉妒皇后，忌惮她会威胁自己的地位，所以想出这么个法子想要栽赃嫁祸皇后娘娘……臣妾属实歹毒愚钝……”
苏懿听着她的说辞，脸上并无波动，“还有呢？”
“还有……还有臣妾不该妄自揣度君心，以为皇上始终会偏爱自己，所以……所以才撒出这么个弥天大谎，以为皇上会陪着自己圆谎，治皇后一个谋害宠妃和龙嗣的罪名……”
唐绯哆哆嗦嗦说完，在陷害皇后和与外人私通之间衡量，自然是前者的惩罚更轻一些，且她并未陷害成功……
本以为苏懿会大发雷霆，却未曾想到男人只是淡淡起身，冷眼看着她，“既然你已认罪，那么便要按照宫中规矩受罚，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
他的反应过于平淡，似乎有种尽在他掌握之中的了然。
——仿佛早已料到事情会如何发展。
唐绯心中忽而生出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来，下意识对上苏懿的视线——
然而在被他那冰冷如寒霜的目光注视着时，又陡然生出一股害怕和惊惧。
她在想什么？她怎么能这般揣度皇上……即便他不爱自己，这么多年情分在这，他也断然不会这般对待她。
唐绯忙磕头道：“臣妾愿意领罚，任何惩罚都心甘情愿。”
苏懿垂眸看了她片刻，而后起身，淡道：“那便按照皇宫规矩，苏妃意欲陷害皇后，犯下大错，故废除位份，逐出宫去，你可有异议？”
唐绯浑身僵直，耳边像是又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最后也只是颤抖着叩首，“臣妾没有异议……”
什么都没做，却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身子的难受让她头脑晕眩，却始终比不过心里的疼。
唐绯微微抬眸，忍不住去看苏皇后的反应，却见她始终都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