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舟难得安静，或许是因为太累，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房间的门池溪林没关，阳光透过缝隙照得屋里明亮，但依旧不能给她光明正大的感觉。
粗神经难得来回抻了一遍，楚舟手指无意识地搅动袖子，那一块布已经变得皱巴巴的。
池溪林的动作很轻柔，所以楚舟不但没感受到疼痛，还有种头皮酥麻的感觉。
她坐得更直了。
镜中的池溪林专心地解着缠住的头发，乌黑顺滑的头发在他手中溜走，骨节分明的手指飞快地动作，十分赏心悦目。
楚舟故作自然地咳了一声，试图找点话题来缓解这越发令人煎熬的气氛：“祁墟说陆行之最开始是躲在我神识中的，因为当时灵力微弱我才没有发现。”
池溪林当然知道她只是想找话讲，配合着发出了疑问：“那为什么他从祁墟镜里出来的呢？”
“因为当时的我不如你，你简直是一个香喷喷的肉骨头，所以那个黑衣人想夺舍你时，他趁机跑进去捣乱了。我破障时祁墟进了你的丹田，他便附在了上面。”
池溪林对她把自己比作肉骨头没什么表示，倒觉得她这暗示陆行之是狗的方式很有特点。
“当时我和他的记忆有所混合，但不多，在姻缘庙那觉得有些眼熟，当时还以为是那个黑衣人来过这里。”
“难怪你当时眼神不太对。”
祁墟在楚舟脑子里轻嗤：“小爷我吞了锁魂镜后便发现身上爬了个累赘，当下就拿他当小白鼠试试自己的新招了。”
楚舟：“……”能别在这个时候插话吗，你不觉得你很多余吗？
祁墟莫名其妙：哪里多余？
楚舟：……
她刚要掐断和祁墟的联系便听它奇怪地“咦”了一声。
楚舟：“咦什么？”
“那个木偶，拿近看看。”
在摊子上高价买来的小木偶正安静地躺在桌脚，边上摆着把剪刀，尖头正虎视眈眈地对着它。
楚舟没在它身上发现什么，便也没在意了，随手放在桌边。现在看来，似乎有什么她没发现的玄妙？
池溪林见她安静着，心中犹犹豫豫，正盘算着这个气氛该不该说点什么提升一下档次，但话每到嘴边就又急转弯跑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