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已是剑拔弩张,可戴舒彤还在船上,时固自不能让人豁出去拼命。

    接连的枪响让戴舒彤心跳紊乱,她见如今情形,料想这帮人是报复心切,根本不会讲什么规则道义。

    有道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戴舒彤咬了咬唇,攥紧了发凉的手心,猛地抬了下脚。

    尖细的高跟鞋跟一下钉在她身后歹徒的脚面上,她得以一时脱开桎梏,然后想也不想一头从甲板上栽进了江水里。

    “趴下!”时固冲着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霍灵溪一声吼,趁着这一瞬间的变故,反应迅速地扣了扳机。

    灰暗的江边几瞬枪火闪烁,没多久就转为平静。

    霍老和剩下的人在公路旁观望了一阵,见没有了动静,面色一整,“怎么回事?”

    随行的人立马跑下去查看,发现局面已经反转,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时固顾不上哭嚎的霍灵溪,丢开抢就扑到江水里去救戴舒彤。

    紧随而后的良弓,便代替他去善后其余事情。

    船跟前的江水原本不深,只是戴舒彤是个旱鸭子,跳下去的时候手还被绑着,进去根本扑腾不了几下。

    时固把人抱上岸的时候,戴舒彤已经皮肤发绀了。

    时固脑中嗡鸣,机械而又迅速地将戴舒彤放倒在地上,捏住她的鼻子帮她渡气摁压胸腔。

    岸边的兵荒马乱时固全顾不得,双膝跪在石子混杂的水滩里,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比被绑架的还狼狈。

    “九九,醒醒!戴舒彤!”时固不是轻拍着戴舒彤的脸颊,神情鲜有出现慌乱之色,好像想高声把人叫醒一样。

    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时固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咳咳……”

    几声轻咳,令在场所有人都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时固看到戴舒彤有了动静,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反有些脱力的感觉。

    “别拍了……还活着……”许是觉得皮肤上有点刺刺痒痒的,戴舒彤恍恍惚惚地说了一句。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时固听见她说话,更是欣喜异常,将人一把抱到怀中,满怀失而复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