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甜甜绕过大圆柱子,看见了刚才那声音的主人——一个干瘦、矮小的中年女人,正在同刚吃完鱼糊粉和油条的两个丫头说话。

    那女人声音不大,却极具特色——低沉、沙哑,简直就像嗓子里揉了一把沙子。

    这样的嗓音偏男性化了,很少有女子音色如此。

    当初在灵堂上时,林甜甜以为那人是因为哭狠了,倒了嗓子,说话时声音才会如此。

    哪曾想这居然就是那人原本的音色。

    “柳翠娥?”

    瞅准她们说完了话,两个丫头走了,林甜甜喊了出来。

    那干瘦女人听到名字后,立马扭头看向了林甜甜,眼中是茫然无措,但是仅过一瞬,她又像是认出了林甜甜,抿嘴笑了笑。

    “你说的远嫁是嫁到板桥镇了?好巧,我们居然在这里遇上了。”林甜甜也冲柳翠娥笑了笑。

    “我俩也太投缘了吧,你什么时候来的板桥镇?我也是才回来不久。”柳翠娥问。

    “我可能和你是前后脚到的板桥镇吧,前天下大暴雨时我们进的板桥镇。那天的雨可真大呀,路都被山上滚落的泥石给堵死了。”林甜甜本还想问柳翠娥,她有没有遇上这场暴雨,却见她脸色一下子变得卡白,眉头深锁,一手抚额,一手撑住了大圆柱。整个人近乎摇摇欲坠。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身体是最要紧的。人要学会爱惜自己,只有先学会了爱自己,才有能量去爱别人。”林甜甜扶着柳翠娥到旁边坐下后说。

    柳翠娥虽然听不懂“能量”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林甜甜是一番好意,希望自己能保重身体,不要因父亲的去世而过分悲伤。

    生怕柳翠娥又会因想起去世的父亲而伤感,林甜甜开始转移话题:“刚看到你在这儿和别人说话,你难道是来给金老夫人做特色菜的?”

    之前的谈话中,金老夫人就提出了,一路上不会走得很急。若遇到当地有特色菜的时候,就会停上一停。她会安排人尽量寻到当地人来做上一做。

    金老夫人还表示希望当地人做特色菜时,林甜甜也跟着学一学。最好是能复刻出来。这样,即便是离了当地,再想吃时,也能吃到原汁原味。

    林甜甜当时就觉得这金老夫人是一个标准的美食爱好者——找了自己这么一个会做创新菜的一路跟着都不够,还要在各地寻会做特色美食的来补充。

    歇了一会,柳翠娥脸色好了几分:“我做的菜也就自家人吃吃,哪里能拿到台面上来?我是替我婆婆过来问的,吃过她做的社饭的人都赞不绝口。”

    “什么饭?我没听清。”林甜甜问。

    “社——饭——”柳翠娥拖长了声音:“刚才我已经收了定金,明日我就陪着我婆婆过来准备明日晚上的社饭。听说到时候还会有一位姑娘在旁边看着,我婆婆得顺便教教她这社饭是怎么做的。”

    “看来我和你真的是很有缘呀。你说的那位姑娘就是我呀!你们可不能藏私,务必把我给教会了呀!”林甜甜牵起柳翠娥的一只手摇了起来——穿越之前,林甜甜和那三个室友在一起时,经常这般动作。